我們在眾人的歡笑中,哭著來到這個世界;
卻在其他人的淚水中,期望能夠微笑著離開。
日本電影送行者-禮儀師的樂章
Departure the gift of last memories
「請您輕閉雙眼,讓我送您走完最後一程」
以納棺師的角度背景,切入每一個被服務的家庭。
故事的主角大提琴手大悟,因為交響樂團突然解散而失業,和妻子美香回到故鄉山形縣,應徵「旅途協助工作」,當場迅速獲得錄用,錄用之後才知道這份工作是納棺師(禮儀師)!在社長半強迫半利誘之下,從不情願地恐懼排斥,到親身經歷一場場莊嚴的送行儀式後,他漸漸瞭解到,除了替死者淨身更衣,留下一個乾淨的遺世容顏,陪伴「走上來生的旅途」是更重要的意義。最後終能自信地投入工作,並重獲眾人和親友的敬重。
這幾天常想起對魏姊的最後實體接觸,在大湖火葬場的撿骨裝罎。
下午二點,我看到的是推進焚化爐後,平台上拉出來的骨骼,大電風扇吹著冷卻,上了香開始撿骨裝罐,一部分骨架已經化成灰還是溫燙的,大部分還是完整的,但已經很脆弱。
撿骨師從腳部開始用夾子把骨頭放進罐子中,並介紹燒掉化成灰的是衣服或是其它東西,我拿起放在旁邊的夾子戴上工作手套,一起撿拾骨骸裝罐罈。
肚子中有一大團灰燼,那是腸道阻塞結果,胸腔內有一大團灰黑色灰燼,這是最後的胸腔淤血。
很仔細的撿拾,骨灰罈放不下了,只好用力擠壓塞進,最後我用雙手捧起頭骨放進去,還是壓碎了才蓋得上蓋子,心好痛。用膠帶封住,帶回安座。
魏姊在榮總安寧病房,已經沒有氣力表達說話,我問:是不是想回家。魏姊點頭。
我立刻辦出院抱上自己的車回家,怎麼來就怎麼回家。
回到家,清洗乾淨換上家居服,握著魏姊的手,按摩拍背等。帶著一把止痛針回家,二三小時我幫忙打一針。
經過了流淚~~、冒汗~~、最後爆肝吐血流出,塞住了呼吸道,清潔排出物,到沒有呼吸心跳,
撫摸著冰涼的身體,體驗到生命的遠離,到最後的骨灰裝罈。
現在很遺憾,那時沒有親手幫忙最後一次的擦洗與穿戴換衣服。
這個訣別的過程,是一段不會忘記的感受。現在想起都是美好的回憶,想起來會暖暖的。
結束後那個週末剩下我一人,不再下班後晚上,跑醫院睡病床旁,把剩下的止痛針送回榮總醫院,頓時之間我不知道要做什麼,開著車走上高速公路南下漫無目標,猛然發覺到了台南,找了交流道回程,才知道失魂了好長一段路。
老實說,我會怕~~很長的一段期間閉起眼睛,腦海中全是二人生活的點滴。
更是不敢處理魏姊的東西與看相片,觸景傷情,有個感覺,魏姊就在我四週,看我在工作,笑看我的滑稽出糗。
快五年了,時間能治療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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